别人怎么看不知道,反正华临觉得穿基佬紫真丝睡袍就是闷骚,主要是很不符合他印象中的薛叔的人设。
薛有年却较起真来,起身道:“我再去附近看看有没有商店营业,不过国外晚上不太好购到物……”
“没事,没事!”华临赶紧拦住他,“我开玩笑的啦,就睡衣而已,没事。”
薛有年关切地问:“不会影响你睡眠吧?”
华临好笑道:“我又不是豌豆公主。”
薛有年也笑了起来:“说不定是豌豆王子呢?”说着打量华临一下,伸手给他把浴袍带子解开,重新系上个漂亮的蝴蝶结,又给他整了整肩膀那块,关心地说,“别感冒了。要没别的事,早点休息吧。”
“哦哦,好的。”华临乖巧道。
可是华临在二楼客卧崭新的双人床上翻来覆去了半天,悲催地失眠了。
当然不是因为他认为闷骚的基佬紫真丝睡袍,他也说不清是为什么,可能是经历了白天的兴奋之后,开始想家了。就,突然难过起来。他妈还无情地没收了他用来预防这种情况的四件套和爸妈的旧衣服,嘤。
华临纠结半天,下了地,蹑手蹑脚地去三楼,可是站在主卧门口,他又犹豫起来。这么晚了,薛叔估计睡了吧?把人吵醒多不好啊。虽然是薛叔,但也不好吧?就算是亲爸妈,这样都不好吧?呜。
……
薛有年垂眸望着杯中酒液,许久,无力地闭上眼睛,轻声长叹了一口气,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今天的自己简直是失了神智,居然一而再地做出了那么突兀的举动,送玫瑰花、打探恋爱情况、带华临去他父亲蜜月时去过的地方、甚至于刚刚刻意为华临整理浴袍……
他感觉那个时候的自己就像一条发情期急于献媚的狗,卑劣、可耻、可笑。
那个人不是华诗城,是华诗城的儿子,是叫着自己“薛叔”长大的孩子。
可是,太像年轻时候的华诗城了,只要看着那张脸,就能令他情不自禁地质疑是否时光倒流了。
他曾设想过若时光可以倒流,自己是否会鼓起勇气向华诗城表白。
答案是否定的。
他知道自己仍旧会不敢,因为他清醒地知道华诗城并不是因为自己从未表白才和林藻结婚。
他清醒地知道,华诗城和林藻结婚的唯一原因只是华诗城爱林藻而已,与他没有任何关系。那两个人之间从来也没有他的立足之地。
这是一场从始至终都只有他一个人被困在其中的无望的暗恋罢了。
可是,如果事情是有转机、有可能的话,答案还会是同样的吗?
他想起了华临天真无邪、全心全意信赖与仰慕着自己的脸。
薛有年微微挑眉:“也不算早恋了吧。”
薛叔竟然是这么厉害的吗!妈呀,四舍五入,我是不是也好牛的啊……
生出了些莫名其妙的与有荣焉的虚荣心。
薛有年笑了笑,话锋一转,给他介绍起附近的环境来。
“别这么紧张,不是你爸妈让我来当卧底的,就随口问问。”薛有年说,“而且你都这么大了,就算恋爱,他们也不会说什么吧。”
华临瘪嘴道:“才不是。我来之前他俩跟我说好几遍了,让我来读书的,别乱早恋。”又有点害羞和傲娇地赶紧补上一句,“我不是想早恋的意思啊!就是、就是觉得他俩挺啰嗦的。”
华临听他随便列举了几个名字,眼都直了。
不是华临没见过世面,而是“远香近臭”,他在国内跟着家人来往过的大牛们因为太熟而缺少神秘感,给他的感觉就没那么牛了。
华临前面十多年不闻窗外事只读圣贤书,空口说起恋爱来兴趣缺缺:“随缘吧。”
华临故意龇牙,得意道:“就算不够也得够,反正你不会让我睡大街啊!”
这模样太明艳生动,满满的朝气,像极了记忆里那个灿烂少年,薛有年忍不住又揉了揉他的头发,说:“那当然。”
华临说:“他俩说没满十八就算。”
薛有年“哦”了一声:“我忘了,聪明的临临跳过级。”又打趣道,“不过也就差一年,正好头一年认识人,第二年有目标,就不算早恋了。要是对方不错,薛叔帮你瞒着。”
办好手续、放好行李后,薛有年问:“你是现在就住宿舍和同学熟悉熟悉,还是去我那里住几天,我带你到处看看?开学之后估计相当长一段时间没这个空。”
这还需要选吗?华临果断地说:“我开学了再和同学熟悉也不晚啊!”
薛有年住在距教学区不近不远的一处社区,联排小洋楼,很典型的老欧洲风格。房子有些年代了,但维持得很好,社区很幽雅,薛有年说很多知名老教授都住这里,以后有机会带华临去私下拜访。
薛有年好奇地问:“这是什么态度?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华临摇摇头,坦然道:“没有啊,就是没想过这些,先读书吧。”
屋外的小花园打理得很好,花开得大朵娇艳,屋里各处摆放绿植鲜花,华临越发不觉得薛叔刚刚送他的白玫瑰有问题了,怎么想都只是薛叔个人爱好吧。
小楼有三层,单层面积不大,但足够薛有年一个人住。
他笑着对华临说:“现在多了你,也还是绰绰有余。”
华临正幻想着自己光辉牛气的未来,忽然听到薛有年问:“有女朋友吗?”
华临差点被口水呛到,头摇得像拨浪鼓。
华临在家里就听父母爷爷等人由衷地夸过薛有年,现在亲眼见到了薛有年在这座世界知名学府里都能拥有的地位和人气,心里不断地“哇塞”。
薛有年先领着华临去大学宿舍放行李,一路上很多人和他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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