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临说:“去你家吧。”
文东又调导航,转了个路口,开出去三分钟,华临改主意了:“算了,别喝了,我明天还有班,还是送我回去吧。”
文东笑着问:“怕酒后乱性啊?”
华临还真怕这个,本来他就知道文东想泡他了,万一文东错以为这是暧昧信号就不好了,还显得他茶里茶气。但他不承认,只说明天有班。
文东把导航调回华临家,车子调头往回开,一边问:“今天阿姨叔叔回家吃饭吗?”
“都出差。”华临说。
“又出差?这么辛苦。”文东问,“家里还有菜吗?”
华临问:“干什么?”
文东说:“酒不喝没事儿,饭不吃就肯定不行。我去你家蹭个饭成不?我不白蹭,自带手艺。”
华临这一刻没心情社交,但想想自己这么对文东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挺不好,面子上过不去,只好点了点头:“成。不过我不记得我家还有没有菜了。”
于是文东把车先开到了华临家附近的一个菜市场外。
华临八百年没来过菜市场,下意识说了句:“我家那边有个超市。”
“我知道你说的那家,沈哥跟我说过,他说家常菜和水果这个菜场的跟那超市的没什么区别,一样的东西搁那超市里贵两三倍。”文东说。
华临只好说:“哦。那你去买吧,我在车上等你。我不喜欢菜市场。”
现在的菜市场比起以前已经规范卫生很多了,但免不了比华临说的那家会员制外资超市“脏乱”一些,比如人多吵闹,比如地上有些水渍和垃圾。
平时文东挺注意华临的洁癖,但今天他却坚持说:“一起去吧,看想吃什么菜。”
“随便买吧。”华临兴趣缺缺,说,“要不我给你报菜单。”
文东拉他:“去吧,一起去吧,待车上多无聊啊,你别对菜市场偏见这么大,一起去看看啊。”
“啧,非得要我去干什么?你在菜市场搞了惊喜派对啊?”
华临不满地抗议着,但还是没拗过文东,被拽下了车。
文东没在菜市场搞惊喜派对,他就再寻常不过地拉着华临一个个摊位走过去,时不时拿起菜看看,问问价,回头问华临吃不吃。
不想来也来了,华临也没必要摆着副臭脸给文东看,索性顺着他意思看菜。
没多久,华临忽然反应过来了。他知道文东为什么非得拉自己来菜市场了。
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原理,总之,在这个吵吵嚷嚷的满是烟火气的菜市场里待了会儿,他的心情忽然放松了很多,没刚才那么烦躁了。
想来想去,难道当年薛有年没退那个他俩差点儿领养的孩子?但年纪对不上啊,那孩子不止五岁。
文东也没料到这老狗居然真还有个孩子,只能先接了句意义不明的“恭喜”,然后看华临:“没事儿的话,我们先走吧,不耽误人家了。”
华临回过神来,“哦”了一声,转身要走。
文东回头看了眼薛有年,琢磨着那话的意思怎么像那个小孩儿是薛有年和华临的孩子似的……他犹豫了一下,问:“他是双性人啊?”
文东犹豫一下,低声问:“小年是谁?他孩子?”
华临比他更迷茫:“我怎么知道,我不认识,真不认识。”
“我是什么?”华临眼神死地反问他。
文东想了下,轻咳一声,摸摸鼻子,说:“不是就不是,我就随便问问。”
华临这么想着,拉着文东又走了两步,听到薛有年说:“你确定不看一下他的照片吗?”
文东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但没说什么,抢先两步过去给华临开副驾座的车门。
华临瞥了眼车,认出是张作的,没说话,径自坐进去了。
不过就算是那个孩子,华临也不打算就因此受薛有年的胁迫。
这没什么好能胁迫到他的,那孩子是薛有年非要领养的,当时也还没领回来呢,他也及时提醒薛有年去退了,事到如今能胁迫到他个屁啊?他理才怪。
“……”
华临终于停下脚步,用关爱智障的眼神看脑洞过大的文东。
文东忙说:“你这什么眼神……不是,那不然你是——”
文东都懵了,看向华临。
华临比他还懵,想了想,低声说:“别理他,他脑子有病。”
“让你跟张作少混点你不听,你俩的智商已经没有下降的余地了。”华临嫌弃地说。
文东笑笑,又看了眼薛有年:“不过……”
华临皱眉:“说了他脑子有病,说什么都别信他,谁信谁脑残。走。”
薛有年在他俩身后说:“临临,我今天就是来和你谈谈小年的事情,小年下周回国。”
华临的脚步放慢了些,但没停下。
华临一怔。
文东这就很明显是在咄咄逼人了,但薛有年还是半点反击的意思也没有,仍旧保持着风度,看向华临,说:“孩子今年五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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