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伯给滕循打了电话,意料之外的,滕循并没有接听。
电话另一边不断传来忙音,这下纪伯都无法保持镇定了,深深拧起了眉头。
纪远英一见,更没好气了:“滕循到底在搞什么?这是欺纪家在华夏没有丝毫根基,让我们上赶着巴结他不成!”
纪远英说话没轻没重,令纪伯都不悦地看了他一眼不住摇头。
可不就是巴结么?
纪鸿一辈子都希望纪家回到华夏落叶归根,却始终不成,到了晚年好不容易抓住滕循和他靠山这点希望,当然也要不惜代价也要将滕循拉拢住,不然至于将长孙女纪霏霏如此迫切地送出去,达成联姻的目的?
两方心照不宣这样做交易不假,纪远英不长脑子就说出来,也着实膈应人。
难怪老爷子把纪远英派出来还各种不放心,甚至派自己出来,放着这大少爷自己来和滕循谈判,指不定得罪人到死。
纪伯暗暗摇头,眉头依旧皱着。
事到如今,指望滕循派人接他们无疑是不现实了,再恼怒又能如何?这里是华夏林江市,纪家的根基还是太浅薄了。
纪伯只能强压下不满,对纪远英道:“既然滕董日理万机,无暇顾及我们,那我们自给自足找个酒店住下吧。”
“嗯,纪伯你是知道我品味的,有五星级酒店最好,我听说华夏这边很多大酒店乱的很,我可不想呆得不舒坦。”
纪远英哼了声,迈着八字步走在前头,纪伯拎着行李跟在其后,心道一出家门这位四少还是露出了真性格。
原本主仆二人正打算出了机场找个五星级酒店住宿,但是才从通道出来,他们就愕然发现有辆车停在面前。
“纪远英?”沈飞摇下车窗,确定了纪远英这张脸,就勾起一抹邪笑向后扬头示意。“等你们好久了,上车吧。”
纪远英和纪伯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大大的问号。
这人是谁?
认识他们,难道是滕循派来接他们的人?
纪伯心下松了一口气,就说滕循再狂,也不至于那么没谱,将纪家来人抛到脑后。
面孔不再紧绷,纪伯正打算找沈飞套套话,不想纪远英抬高下巴,没急着上车反倒是不满地数落了起来。
“你是滕循派来的?怎么那么晚,不知道我们是远道而来的贵客吗?慢待了我们,也不知道滕循怎么调教的手下。”
沈飞嘴角的笑意一抽,用一种很古怪的眼神扫了下鼻孔朝天的纪远英。
他莫非以为自己是滕循派来的?
纪伯刚松一口气就被纪远英这一句话弄得重新提了起来,老脸十分尴尬。
他见沈飞没答话,反而用古怪的目光注视自家少爷,忙悬着心扯了扯纪远英的袖子。
“滕董贵人事忙,没注意到时间也属正常。既然纪家很快就要和滕董结成亲事,那自然不会计较滕董一时慢待了,小哥你不必将我们少爷的话放在心上。少爷您也是,滕董派人来了,就说明是对纪家看重的,咱们何必得理不让人。”
纪伯话说的漂亮,沈飞都不得不承认,如若他真是滕循派来的人,听到纪伯的话也会生出几分飘飘然。
可惜他并不是滕循的手下。
相反的,对纪远英乃至纪鸿他都没好感。
滕循才死在他手上,纪远英在他面前摆少爷谱,那是多余。
念着现在撕破脸皮,大庭广众下也不好看,沈飞没多说什么,只是用眼色示意纪远英二人上车。
纪远英神情不豫地还想说点什么,在纪伯一直扯着衣袖示意下,硬是吞下这口气,重重哼了声上车。
车子驶动,纪伯的眼睛黏在了车窗外的华夏风景上,纪远英就显得难耐了,烦闷地盯着手上的劳力士,好似要盯出个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