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不好也没关系,”云经义打着哈哈,道,“照本王看来,这饮冰剑也不一定要给云享,琴公子才是饮冰剑最好的继承人。”
厉川寒有些犹豫了。
重铸饮冰剑比想象中的困难很多,他还不知道事成之后云享会不会喜欢。
“如此也好,”云经义连忙道,“这炉子放在宫中本就没什么用,仙尊若仍然觉得可以修好,不如带回临风门,慢慢修,不着急。”
厉川寒道:“也好。”
或许琴风才是饮冰剑最适合的主人?
他将目光转移到琴风身上。
上次他不声不吭地跑到王宫后厨,没多久把王宫后厨给炸了,现在他开始折腾玉焚炉,炉子运转没多久又炸了。
云经义担心,怕他这么待在王宫里,不出半个月整个王宫都要被他炸掉。
琴风看出两人为难之处,温声道:“师尊,要不把这个炉子带回临风门,你在山上淬火,免得伤了无辜。”
厉川寒看着面前那个废炉,轻叹道:“本尊再想想其他办法。”
琴风在旁边看着,一句话没说。
无刃仙尊拍了拍身上的火焰,有些无辜,像做错了事情一样,道:“本尊……不是故意的。”
炸了就炸了呗,你可是无刃仙尊,能拿你怎么办。
“……”
不用想,肯定是无刃仙尊启用玉焚炉的时候,把四周给炸了。
玉简们爆炸的时候,王宫另一处也炸了。
云经义这么想着,扶着额,道:“仙尊这是何必呢,玉焚炉几百年来都没开启,早就是个废炉了。”
自从那日说要重铸饮冰剑,到现在过去快半个月了,进展依旧缓慢。
云经义见无刃仙尊没有要放弃的样子,也有点犯怵了。
厉川寒先是去了一趟北海,潜入海底取来北海神铁,最近又开始捣腾这个玉焚炉了。
为了给徒弟锻造一把合适的武器,他也真是费尽了心思。
见状,云经义和琴风俱是一副无语又无奈的样子。
还好只是院子里着了火,没有伤到人。
琴风眼神柔和,注视着他,道:“师尊早就下定决心要重新铸剑了,弟子相信师尊一定能够做到,云师妹也定然会珍惜师尊送她的这把武器的。”
有了琴风的话,厉川寒也坚定下来了,“改日为师把炉子带回山上,再好好研究。”
琴风颔首。
正聊着饮冰剑的事情,忽地听到宫中不远处也传来了爆炸声,三人俱是一惊!
琴风第一时间担心有魔族入侵,厉川寒也准备动身去看,云经义则心疼得要死——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宫殿三天两头被炸?!
宫人连忙来报,道:“是秋水宫出了事。”
秋水宫是云享的住处,听闻此言,厉川寒二话不说往那里走去。
琴风拧下眉,道:“师尊,玉焚炉的火尚未灭掉,你现在走开恐怕会引起后患,再之你衣服都烧成这样了,现在去秋水宫被人看到,实在不妥当。”
他可不想无刃仙尊穿的破破烂烂的,衣服上到处都是烧烂的洞,还跑到秋水宫去找人。
“嗯,我先处理这里。”厉川寒顺从的说,接着便停下来先灭火了。
他一向很听琴风的话,几乎是他这几千年来带过的最省心的徒弟了。
“秋水宫那边交给我。”琴风说完,点地而起,往爆炸的那边赶过去。
云享追了这么多年小说,最怕一种类型的人——病娇、腹黑、黑莲花。
眼前的小师弟连雾,很不巧地完全跟这些特征对上了。
问她怎么知道小七是雷灵根?
她茫然地说:“雷灵根吗?我不知道啊,我只是随便测一下而已。”
“你若不知道,哪来的把握认为师尊会受她为徒?”连雾端着笑,肚子里满是坏水。
飙演技是吧,咸鱼拼了。
她抓了抓头发,露出越发迷茫的神情,道:“我不知道啊,如果师尊不答应我,我就去求求他呗。”
“反正就算师尊收了她,最终也是我们这些做师兄师姐的教她,我就是中意小七,愿意好好教她。”
充电宝谁不中意呀,云享开心地眨眨眼睛。
连雾扬眉,不可思议地说:“按照师姐的意思,就算戚采儿当真是个废物,你也愿意教他咯?”
“有教无类嘛,”云享笑道,“就算小七一无是处,临风门也容得下她,师门中有的是愿意教她的人。”
“比如说呢?”连雾好奇地问。
“比如……琴风师兄啊。”云享弱弱地回答。
黑莲花真的很讨厌,非要刨根问底,知道小七厉害不就得了嘛?
琴风赶到的时候,正好听到屋里连雾和云享一问一答。
“小七。”
“雷灵根。”
“比如……琴风师兄啊。”
他悬着的一颗心,猛地沉了下去,如同坠入了万丈深渊。
他不相信世上真的有如此巧合之事,凭云享的本事真的能在茫茫人海中将雷灵根的戚采儿捞出来。
戚采儿。
他未来的小师妹,提前出现在他的人生中了。
他整个人像被雷劈了一样,袖中的手颤抖起来,背上出了一层冷汗。
云享就在宫殿里面,可他始终迈不开步子了。
一件他始终不肯相信的事情,此时此刻开始动摇了——这世上,除他之外,还有其他人也重生过。
为什么偏偏是云享?
她到底经历过什么,又还记得些什么?
是如何知道戚采儿的存在的?
会不会像他一样,饱尝过种种苦恨折磨?
很长一段时间以来,琴风始终不愿意面对云享,下山的三个月,说是去给厉川寒办事,其实有种自我放逐的味道。
过去的每一天,无论他在云享面前表现得多么自然,疼她呵护她,背地里却是无限的煎熬。
一个人背负的太多,活在这世上的价值,便只剩下那些背负了。
他见证了太多,失去过太多次,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