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过头,身形挺拔的少年逆光站着,昂头看着他。
有时候他真的很羡慕池听的张扬洒脱。
池听把饭菜放在了矮几上,低声道:“李阿姨让你吃饭。”
说完好像也没有要走的样子,抱着手臂,似乎在等某人的道歉。
某人从善如流,转过身,手机上已经打好了要说的话:【今天确实是我态度不好,我向你道歉。】
池听冷哼一声,顺着台阶就往上爬,“反正我就是个亵渎了你信仰的人,不需要你委屈自己向我道歉,免得又觉得我欺负你了,说哭就哭。”
谢薄言刚刚沉到海底的心绪被这只呲牙咧嘴的炸毛狗给暴力拉了上来,他觉得池听很神奇,每次他一开口说那些不中听的话,谢薄言就没心思再沉溺于过去。
【我真的,很抱歉。】他再次表示。
池听又哼了一声,算是接受了他的道歉。
但他依然很想知道,照片上那个男人究竟是谁。
看着池听依然没有要走的意思,谢薄言想了想,既然已经决定和池听父子俩站在同一战线,那就没什么好隐瞒的。
【这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谢薄言重新打开那张照片,极其温柔地注视着。
池听手臂绷紧,他突然不想知道了。
他为什么要聆听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的深情,并且这个男人还是他名义上的妻子。
谢薄言没注意到池听的僵硬,继续打字:【我高三的时候失去了双亲,因为生活困难,几乎要放弃学业。照片上这个人,就是郑教授,他当时资助了很多家庭困难的大学生,我就是其中之一。】
【本科之后我继续考研,成为了郑教授的学生,他一直在帮助我的学业,一直到硕士毕业,开始工作后,郑教授也始终是我人生的指明灯。】
【他是见过最无私、最善良,也最有智慧的人。】
池听问:“后来呢?他生病了?”
谢薄言敛下了眼里的温柔。
【是的,他生了很严重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