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衿本想说服夏怀煦,反倒差点被夏怀煦说服。
“反正不可以。”
林子衿自己都觉得自己说出的话没有底气。只好将杯子往床头柜一放,抱着船长,往被子里一缩,继续装鸵鸟。
船长被埋在被子里,挣扎从里面钻出来。跳回夏怀煦的膝盖上,调整了一个合适的位置,继续懒洋洋蜷缩着着。
夏怀煦看面前快把自己裹成蚕蛹的人,不免觉得有些好笑。
“好好好,姐姐先把药给喝了吧。”
“药凉了更苦的。”
林子衿有些无语——这是把她当宝宝再哄么?
但药总是要吃的。
林子衿从被子里爬出来,抓过杯子,一口气喝下去。
药才喝完,夏怀煦手里的糖就塞过来了。
那颗糖还是小熊造型的,是自己年前给宝宝买的。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林子衿嘴上那么说,还是把那颗果汁软糖给吃了,苹果味的,甜甜的。
吃完也不知道怎么去面对夏怀煦,只好低着头在那玩指头。
“好了,我去休息了。”夏怀煦并不想把林子衿逼得太急。而且林子衿的反应倒不比之前抗拒,对于他问的“喜不喜欢自己”,也没有给出否定的回答,看起来是个好的迹象。
林子衿这才想起,今天她烧已经退了。
她不喜欢欠人人情,昨天守那一夜已经够让她不好意思了。今晚自己烧退了,不用再麻烦夏怀煦,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但夏怀煦这会儿要走了,又觉得心里有那么一丝丝莫名的失落感。
“嗯,你走吧。”林子衿板着脸,装作十分冷漠的回答到。
夏怀煦似乎丝毫没有被她的冷漠伤到,声音温和:“那个问题的答案,我不急着要。”
“姐姐想清楚再告诉我就可以了。”
夏怀煦说完,身子微倾,凑到林子衿跟前,在她反应过来之前,将她搂进自己怀里。在她耳边低语:“姐姐快点喜欢上我吧。”
“好不好。”
语气有点像撒娇,又有点装可怜的味道。
话说完,大概是怕林子衿当即就反驳他,连忙松手,趴在腿上的船长塞到林子衿怀里,飞快起身,林子衿觉得他几乎是“蹿”出去的。
出门前还不忘和她说:“姐姐晚安啦~”
林子衿第二天睡到了快十点,醒来时觉得神清气爽。
测了体温,烧已经完全退了,感冒的症状也已经消退不少。
从房里出来,宝宝正坐在客厅地毯上搭积木,李阿姨这会儿没事,坐在沙发上织毛衣,一边看着宝宝。
宝宝听到她出门的动静,小腿迈地飞快,就跑过来了,都顾不上自己刚刚搭好的小房子倒了。
林子衿环顾客厅——夏怀煦似乎是走了。
宝宝抱住她:“妈妈你病好了吗?”
林子衿这两天都离宝宝远远的,几天没怎么亲近也还是想的,抱起宝宝坐会沙发上。
“夏先生早上走的时候煮了粥,还在锅上热着,让你记得过去喝。”
这个看起来十分年轻的青年,这几天对于林子衿的照顾可以说是无微不至。但对于他们两人的关系,她却并不清楚。
毕竟她来工作大半个月了,林家进进出出的男性也有好几个。干这行“嘴严”也是很重要的素养,她也不想去探寻他们之间的关系。
不过夏怀煦看起来十分年轻,李阿姨想了想,还是用了“先生”来称呼他。
林子衿慢悠悠晃到厨房去打粥。
那粥一看就是夏怀煦煮的。现在大部分人都是用电饭煲来煮粥,米和豆子往里面一丢,加好水,定好时,第二天一大早就好了。这也是林子衿会做的少数不多能够填饱肚子不会把自己毒死的东西。
夏怀煦煮粥用的是砂锅。林子衿之前有次起床,看夏怀煦给她做过,做的时候要一直看着,麻烦的要死。也就夏怀煦有耐心。
不过煮出来确实更香一点,林子衿打开盖子,里面粥表面凝了一层厚厚的粥油。
她几乎能想象出夏怀煦一早在厨房里守着熬这锅粥的场景。
想到这里,林子衿轻轻叹了口气——欠了夏怀煦这么多,是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还了。
夏怀煦之后小半个月,都没出现过。
正月还没出,钟毓就回来了。
钟毓家里基本也接受了他一年大多时间常住林家这样的局面。只不过派了两个人将他送过来,帮他把他带过来的大包小包卸下安置好。
好在钟毓过来了,中间宝宝闹着要去找夏怀煦,林子衿不知如何面对夏怀煦,便让钟毓带着宝宝去陪他玩。
林子衿正愁欠的人情无法还清,夏怀煦经纪人杨笑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怀煦他们的专辑才录了两首歌,听说宝宝他手术挺成功的,要不后面的你来?”
林子衿业内出名的又是全才,一人包揽作词、作曲、编曲、和音、混音是常有的事情,用业内开玩笑的话说,一人抵得过一个团队。
除了陈珂展翼钟毓这些亲近的人,一般旁人也就是约得到一两首歌或者请她编个曲子,不一定能享受到她这种包揽的待遇。
但这种“包揽”也就意味这要接受林子衿近乎“严苛”的要求。陈珂和钟毓还算好些,音乐功底扎实,展翼曾经就一首歌不到五分钟的歌,整整被她抓着在录音棚录了三天,一句一句揪着改,人几乎脱了一层皮,据说那阵子展翼见着林子衿都想绕路走,但最后那张专辑反响出奇的好。
在业内人士看来,如果一首歌在最前的作词、作曲、编曲、制作人那一串,基本就和“好歌”画上了等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