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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安约了琼奴来谈比酒章程，琼奴到雅间之时，柴安正临窗而立，一袭墨蓝色锦袍衬得身形挺拔，听到脚步声，他转过身来，唇角挂着似有若无的笑，似乎等候多时。</p>
中秋午时，潘楼前设台，由三位评判盲品打分。</p>
<span>柴安</span>公平起见，酒器统一用素瓷杯，水温一致，连品酒顺序都抽签决定，这是细则，娘子可带回去细看。</p>
柴安说着，取出一份文书接过，琼奴惊讶于其中的周详细致，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这都是一场再公平不过的比试。</p>
<i>琼奴</i>不知三位评判是？</p>
<span>柴安</span>一位是酿酒大师顾老先生，一位是汴京酒行行首马员外，还有一位嘛，不知四福斋可有人选？</p>
琼奴沉思片刻，突然抬头：</p>
<i>琼奴</i>我们推荐权发遣开封府事沈慧照沈大人。</p>
<span>柴安</span>沈大人？</p>
柴安眼中闪过一丝讶异。</p>
<i>琼奴</i>沈大人虽非酒业中人，但刚正不阿之名汴京皆知，有他坐镇，胜负方能服众。</p>
雅间内一时安静。</p>
柴安慢慢站起身，他缓步走向琼奴，靴子踩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声响，在离她仅一步之遥处停下，俯下了身。</p>
<span>柴安</span>推荐沈大人，是防着我做手脚？</p>
两人距离极近，琼奴下意识想后退，又强自忍住，抬头直视柴安的眼睛：</p>
<i>琼奴</i>柴郎君多虑了，非为防人，只为公正。</p>
柴安眯起眼，又逼近半步，几乎将她困在座椅与桌子之间，此刻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气势逼人。</p>
<span>柴安</span>哦？那为何不直接说信不过我？</p>
琼奴后背紧贴椅背，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袖，退无可退，面上却不动声色。</p>
<i>琼奴</i>柴郎君若真无此意，又何必在意多一位公正的评判？</p>
柴安一笑，那笑容让他凌厉的五官柔和了几分。</p>
原本就是吓唬她，但看见她乱了阵脚还要强撑的模样，忍不住想笑，如此近距离地凝视，细细描摹了一番她的眉眼，最后落在温软饱满的唇瓣。</p>
<span>柴安</span>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小娘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