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房间在哪?”谢宛容低声问,一边将他缓缓扶起,“我送你回去,柴房太冷了,再呆下去,你的伤会更重。”</p>
燕迟却微微一顿,随即摇了摇头,声音嘶哑而倔强:“不……是我做错了,我就该受罚。”</p>
他说着想要挣脱她的搀扶,却被她死死按住。</p>
“你已经知道错了,”谢宛容盯着他,语气罕见地严肃,“这就够了。再折磨你自己,是不负责任,不是悔过。”</p>
燕迟垂下眼,像个犯错的孩子,一动不动。湿冷的柴房里,他的指尖都冻得发青,嘴唇也苍白得近乎透明。</p>
谢宛容还想再说什么,身后却忽然传来一道低沉冷厉的声音:“七哥。”</p>
她一愣,回头看去。</p>
柴门半掩,一道身影立在风雪之间。燕离穿着雪地里披着的深色披风,衣角还带着未融的积雪,眉眼却冷得像刀。他的神情不似以往的嬉笑倔强,而是极难得一见的沉稳压抑,仿佛压着心中某种翻涌的怒火与委屈。</p>
他的目光没有停在燕迟身上,而是始终定定落在谢宛容脸上。那一眼,带着一种说不出口的酸涩。</p>
她的面颊被冷风吹得微红,眼尾还挂着一点未干的泪痕,湿漉漉的长发贴在脸侧,斗篷已经湿透,薄薄一层几乎快被冻透了。</p>
燕离一步步走近,每走一步,眼中的情绪便浓一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