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天，期中考试考完了，成成绩也出来了。</p>
期中考试的成绩单像一片羽毛，轻飘飘地落在霍雨浩的课桌上。他的目光死死盯着最上方那个数字——"1"，后面跟着自己的名字。这本该是值得欣喜的时刻，可他的胃却像灌了铅一样沉了下去。</p>
因为第二名是王冬。</p>
教室里嗡嗡作响，同学们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游移。霍雨浩能感觉到那些视线中的惊讶、疑惑，甚至还有几分看好戏的意味。他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p>
"恭喜。"</p>
熟悉的声音从身侧传来。霍雨浩抬头，看见王冬站在他桌前，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身上，粉蓝色的发丝泛着柔和的光泽，看不出半点失落。</p>
"我..."霍雨浩喉咙发紧，"我不知道会这样。"</p>
王冬耸耸肩，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干嘛这副表情？考得好是好事啊。"他的语气轻松得仿佛只是在讨论今天的午餐菜单。</p>
但霍雨浩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早自习前，他亲眼看见王冬被班主任叫去办公室，里面隐约传出严厉的训斥声。后来萧萧告诉他，那是王冬的父亲——王氏集团的董事长亲自来学校了。</p>
"你被家里说了吧？"霍雨浩低声问道。</p>
王冬的笑容僵了一瞬，很快又恢复如常："例行公事而已。我父亲就是太在意这些虚名。"他顿了顿，"别往心里去，这又不是你的错。"</p>
可霍雨浩无法不自责。他想起转学以来王冬对他的种种帮助——借他笔记、帮他补习、在教务处为他据理力争。而现在，他却"抢"走了王冬一直保持的第一名。</p>
"如果我最后那道题不检查那么久..."</p>
"霍雨浩。"王冬突然连名带姓地叫他，声音沉了下来，"看着我。"</p>
霍雨浩抬起头，对上那双粉蓝色的眼睛。</p>
"你凭实力考的第一，这是你应得的。"王冬一字一句地说，"我不需要你让，也不想要你让。明白吗？"</p>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敲在霍雨浩心上。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自责某种程度上也是对王冬的不尊重——仿佛认定对方无法接受失败，需要他的怜悯。</p>
"我明白了。"霍雨浩深吸一口气，"但下次我一定会更认真准备，不会让你轻易追上来。"</p>
王冬眼睛一亮，嘴角勾起一抹熟悉的傲然笑意："这才是我认识的霍雨浩。"他转身往座位走去，"对了，放学后陪我去个地方。"</p>
"去哪？"</p>
"秘密。"王冬回头冲他眨眨眼，"记得带上书包。"</p>
整个下午的课程，霍雨浩都心不在焉。他时不时瞥向王冬的方向，后者正专注地记笔记，偶尔抬头与老师互动，看起来完全没受成绩风波的影响。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一道柔和的轮廓。</p>
放学后，他们避开人群，沿着校园后门的小路离开。王冬走在前面，背影挺拔如青竹，粉蓝色的发丝在风中轻轻摇曳。</p>
"我们到底要去哪？"霍雨浩第三次问道。</p>
王冬停下脚步，指向不远处一栋红砖建筑："实验楼。"</p>
霍雨浩认出来了，那是学校最老旧的建筑，平时除了上课很少有人去。"去那干嘛？"</p>
"庆祝啊。"王冬理所当然地说，"你第一次考全校第一，当然要庆祝。"</p>
霍雨浩愣住了："可是..."</p>
"别可是了。"王冬拽住他的手腕，"跟我来。"</p>
王冬的手心温暖干燥，紧紧包裹着霍雨浩的手腕，让他无法挣脱也不想挣脱。他们穿过安静的走廊，来到顶层的一间实验室。王冬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熟练地打开门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