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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皮像是憋着一股劲。天不亮就起来扎马步，手臂练得抬不起来，用布带绑着也要继续挥拳；别人休息时，他就抱着木桩练掌，指关节磨破了皮，渗出血珠也只是往嘴里吮两口，接着练。沈清有时端着点心过去，见他后背的汗把衣衫浸透成深色，忍不住问</p>
<span>二月红</span>陈皮，歇会儿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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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皮总是摇摇头，眼神亮得惊人</p>
<span>陈皮阿四</span>不歇</p>
他知道自己底子薄，无依无靠，在这红府里，唯有练出真本事，才能站稳脚跟。码头混久了，他比谁都明白，靠山山会倒，靠墙墙会塌，能靠的只有自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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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里的下人见他来历不明，虽拜了二爷为师，但是不咋关心他，又总是闷头苦练不爱说话，难免有些闲言碎语。</p>
陈皮都听在耳里，面上不说什么，只是对除了师父和沈清之外的人，眼神越发冷淡，甚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敌意。</p>
沈清看在眼里，时常拉着他去后院摘果子，或是把自己的零嘴分给他一半。</p>
<i>沈清（儿童版）</i>别理他们，你好好练功，以后谁也不敢欺负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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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皮每次都只是攥紧手里的点心，低声道</p>
<span>陈皮阿四</span>“谢师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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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知道，他这是在急着建立自己的权势。这世道，表面上长沙城歌舞升平，九门各守一方相安无事，可暗地里的刀光剑影从没停过。陈皮在底层摸爬滚打惯了，比谁都懂，没本事就只能任人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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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傍晚，沈清见陈皮又在院子里练拳，招式间带着股狠劲，像是在跟谁较劲。他走过去，把刚从厨房讨来的糖糕递给他。</p>
<i>沈清（儿童版）</i>师父说你进步快，让我给你送点吃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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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皮停下手，接过糖糕，像被烫到似的缩了缩。沈清没在意，仰头看他。</p>
<i>沈清（儿童版）</i>你练得太急了，当心伤着自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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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皮咬了口糖糕，甜味在舌尖化开，他低声道</p>
<span>陈皮阿四</span>我不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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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看着他倔强的侧脸，忽然想起前世书里的结局，心里有点发闷。他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像个小大人似的。</p>
<i>沈清（儿童版）</i>有师傅在，你不用这么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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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皮愣了愣，转头看他。夕阳把沈清的头发染成金红色，他眼睛亮晶晶的，带着全然的真诚。他喉咙动了动，没说话，只是把剩下的糖糕攥得更紧了些。或许，这红府，真的能成为他的落脚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