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华也怔住了，指尖无意识地捏紧了筷子，指节泛白。</p>
阿婼持筷的手一顿，茫然地抬头看向父王，又看向玟小六，眼底渐渐浮起一丝不可置信。</p>
长姐……？</p>
玟小六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随即又咧开嘴，满不在乎地摆摆手。</p>
<span>玟小六</span>“这些就够了，乡下人不挑嘴。”?</p>
顿了顿，他转头看向瞫湛，</p>
<span>玟小六</span>“我吃饱了，想要回去休息。”?</p>
<span>瞫湛</span>“谢陛下款待，草民告退。”?</p>
瞫湛起身，朝少昊恭敬一礼。</p>
<span>皓翎少昊</span>“去吧。”</p>
少昊神色平静，只淡淡道。</p>
瞫湛俯身，将玟小六打横抱起，大步朝殿外走去。</p>
玱玹再也按捺不住，猛地站起身，声音几乎发颤。</p>
<span>西炎玱玹</span>“师父！玟小六究竟是谁？！”?</p>
<span>皓翎少昊</span>“你以为他是谁？”?</p>
玱玹胸口剧烈起伏，指尖深深掐进掌心。</p>
<span>西炎玱玹</span>“师父要我去带玟小六回来时，说他是故人之子。”</p>
<span>西炎玱玹</span>“我以为他是五王后人……可、可……”?</p>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p>
<span>西炎玱玹</span>“青艾糕是小夭爱吃的，睡前边听故事边吃零食。”</p>
<span>西炎玱玹</span>“也是小夭的习惯……玟小六他、他是小夭？！”?</p>
殿内一片死寂。</p>
阿婼手中的筷子“啪嗒”一声掉在案上。</p>
玱玹的胸口剧烈起伏，眼中交织着狂喜与恐惧，声音几乎支离破碎。</p>
<span>西炎玱玹</span>“师父……您真的看不破他的幻形术吗？”?</p>
少昊静默片刻，淡淡开口，</p>
<span>皓翎少昊</span>“看不破。”?</p>
玱玹如遭雷击，踉跄后退一步。</p>
<span>西炎玱玹</span>“可您…肯定也在怀疑，对吗？”?</p>
少昊没有回答。</p>
玱玹忽然转身，朝殿外冲去，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悲愤。</p>
<span>西炎玱玹</span>“我去问他！我要亲口问他，他到底是谁！”</p>
<span>西炎玱玹</span>“为什么…为什么不肯认我？！”?</p>
<span>皓翎少昊</span>“站住！”?</p>
少昊的声音并不高，却如寒冰坠地，瞬间定住了玱玹的脚步。</p>
玱玹猛地回头，眼中满是不可置信。</p>
<span>西炎玱玹</span>“师父！难道您不想知道真相吗？”</p>
<span>西炎玱玹</span>“小夭……她也是您的女儿啊！”?</p>
少昊的右手无意识地摩挲着左手小指上的白骨指环。</p>
阿婼望着父王，欲言又止，</p>
<i>皓翎婼</i>“父王……”?</p>
少昊抬眸，目光缓缓扫过三人，最终落在殿外。</p>
<span>皓翎少昊</span>“他是谁，不由我们判定，而是由他自己决定。”?</p>
玱玹怔住，韶华亦面露困惑，阿婼则轻轻咬住了唇。</p>
少昊的声音低沉而缓，却字字如重锤。</p>
<span>皓翎少昊</span>“这世间的伤害，不仅仅会以恶之名。”</p>
<span>皓翎少昊</span>“更多的伤害，是以爱之名。”?</p>
<span>皓翎少昊</span>“你们想知道他是谁，我也想知道。”</p>
<span>皓翎少昊</span>“但不要去逼问他，给他时间，让他自己告诉我们。”?</p>
玱玹摇头，眼中尽是痛苦与不解。</p>
<span>西炎玱玹</span>“我不明白……如果真是她，为什么要躲？”</p>
<span>西炎玱玹</span>“为什么要装作不认识？”</p>
<span>西炎玱玹</span>“我们……我们明明一直在找她啊！”?</p>
少昊静静看着他，眼底似有万年风雪掠过，最终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p>
<span>皓翎少昊</span>“你会明白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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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外，瞫湛抱着玟小六走在长廊上，怀中的人安静得不像话。</p>
许久，玟小六才闷闷开口，</p>
<span>玟小六</span>“放我下来。”?</p>
<span>瞫湛</span>“你的腿伤……”?</p>
<span>玟小六</span>“我说，放我下来！”?</p>
瞫湛脚步一顿，缓缓将他放下。</p>
玟小六站稳后，猛地推开他，踉跄着往前走了几步，忽然抬手狠狠抹了把脸。</p>
是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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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p>